古剑奇谭ol步云书局丨《三叶一李之吹叶记》【六】

时间:2023-03-28 16:56 作者:古剑奇谭ol 来源:古剑奇谭ol 手机订阅 神评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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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剑奇谭ol步云书局丨《三叶一李之吹叶记》【六】

步云书局全新连载

编撰:伯图

《三叶一李之吹叶记》系列小说(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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步云书局丨《三叶一李》系列小说《三叶一李之吹叶记》序
步云书局丨《三叶一李之吹叶记》【一】
步云书局丨《三叶一李之吹叶记》【二】
步云书局丨《三叶一李之吹叶记》【三】
步云书局丨《三叶一李之吹叶记》【四】
步云书局丨《三叶一李之吹叶记》【五】

三 参商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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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在潇湘榭与神一道天也少有人知,女史入道前的生平旧事。

她家世代清贵,不少先辈都做过上庸太守,她又是家中长女,从小备受父母宠爱,只可惜十岁时招惹上一位邪修,不但将她满门覆灭,还掳走了她襁褓中的幼妹,此事也成为女史的心结之一。恩师碧蘅夫人曾对她说,不解此结,难成大道。

女史身为修士,自然不愿轻易退避,她当即带上圣霖锥,运转法术前往上庸。虽然十余年没回过乡,但归家的路她已在梦中走了无数遍。女史按下云头,径直落在自己当年的闺房前,只见残垣断壁,阴风阵阵,倾倒的梁柱一片焦黑,地上满是烈火烧灼过的痕迹。

女史收了法术,一步步登上小楼,她闭上双眼,耳边似乎依然传来妹妹的啼哭,再走出几步,一阵馨香扑面而来,是母亲衣料上最常用的味道。女史明知这一切都源自妄想,却仍忍不住伸出手,触摸到冰凉的月光。人世变换只在转瞬,只有这轮新月,曾将光辉洒满故人全身,如今依然照耀在她身上。

此时女史心中一动,怀中的圣霖锥长鸣不止,一道人影从天而降,悄无声息地悬在窗口,他身着道袍,黑纱蒙面,袖口还有鲜血不住滴落。

“潇湘女史,”那人开口,“难怪我多年遍寻不见,原来你已拜入碧蘅门下。”

女史也不跟他多言,单刀直入道:“我妹妹在哪里?”

“你想见她?”

“她还活着?”

那人嘶声道:“你知道当初我为何会对你下手?”

女史默然。

“也对,即便当时不知,碧蘅应该也告诉你了。”说罢,他从袖中取出一张人皮,“这是我从你妹妹脸上剥下来的,为了让她隐姓埋名,我可花了不少心思。”

女史一言不发,周身杀机却似利剑出鞘,摇摇欲坠的小楼开始分崩离析,砖石零落如雨,地面撕开裂痕。

“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她。”女史冷冷道,“若你再敢伤她分毫,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
那人脸上的黑纱颤动几下,竟哈哈大笑起来:“我早就知道你的来历,又何必非要说明?西域大能,锁骨菩萨,你更喜欢哪一个称呼?”

女史伸手按在圣霖锥上,只要她想,随时可以封禁住空明境界以下的任何人。

“你是想……”

她刚转动念头,那人便冷笑道:“若单打独斗,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,但我已在你妹妹身上下了恶咒,今夜我有任何损伤,都会让她生不如死。”

只见那人双手一招,残砖碎瓦如冰雪般顷刻消散,衰草枯杨化为千重纱帐,满地残红铺就高床软枕。

“你要是真心想救她,现在就脱光衣服躺到床上去。”

女史低垂双眼,迟迟不动。

“你不喜欢床?呵,无妨,幕天席地也别有一番风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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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余年前,无边暗夜,风雷滚滚,翻卷的血浪中传来阵阵狂笑,黑衣邪修怀抱一个玉雪可爱的婴儿,那孩子大睁着一双眼,浑不知发生了何等惨剧。

女史两腿都受了伤,只能勉强在地上爬行,一具尸体挡住了她的去路,火光映红了死者的面孔——那是最疼爱她的父亲。

此时,邪修将婴儿高举过头顶,大声道:“本座知道你还活着,只要你乖乖跟我走,本座就饶了这丫头一命。”

女史心如刀绞,正要出去束手就擒,旁边一人却忽然扯住了她的衣袖,她定睛一看,正是母亲,只见好端端的一位贵妇人,如今七窍流血,面若金纸,她用尽最后的力气,一把将女史推开,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:“快走……”

女史哭道:“可是小妹她……”

母亲怒骂:“蠢材!他岂会是言而有信之人,得不到你,只怕小妹还有一线生机,若现在就遂了他的意,小妹决计活不过今晚!”

说罢她拔下金钗,朝女史手上刺去:“还不快走!”

36

“当初我曾对先父母发誓,无论付出何等代价,一定要将小妹从你手中救出。”女史又重复了一遍,“无论付出何等代价。”

说罢,她轻轻闭上眼睛,拉开了衣襟。

黑暗中那人问:“你真的不后悔?”

女史道:“若你言而无信,后悔的只会是你。”

她听见那人逐渐逼近的脚步,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,传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。

风已经停了,帐幔却依然飘舞,女史感到自己被一双手抱起,缓缓放在床铺上,青草化作的被褥格外柔软,像是幼时母亲的怀抱。

陌生的手指滑过皮肤,女史微微地战栗起来,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,念及即将回到身边的妹妹,她心中已然充满光明与喜乐。

正当她准备完全接纳来者,那人却推开她大笑起来:“很可惜,男欢女爱求的是两情相悦,似你这般不情不愿,就算大能转世又如何,我一样不稀罕。”

女史睁开眼,见那人摘掉面纱随手撕成两半,露出一张白皙俊美的面孔,眼角一颗小痣沾了血色,傲气中更显妖异。

“崔元子……你怎么在这里!”

崔元子欠身行礼:“只是比你早到一步而已。”

女史连忙看向左右。

“不用找了,”崔元子拨开旁边一人多高的野草,“他在这里。”

草丛中躺着个浑身是血的人,已经完全没了呼吸,他的手脚都被斩断,面容扭曲,应是死前遭受过极为痛苦的折磨。

“我帮你审问过了,他并非掳走你妹妹的邪修,只是个贪图西方大能普度之法的妄人罢了,不知从哪里打听来你的消息,竟然就痴心妄想起来……”

“不可能,”女史斩钉截铁道,“我的俗家姓名很少有人知道……”

“那我就建议你好好查一查,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。”

两人相对无言,过了好一阵,崔元子才道:“要是我没出手,你真打算和他……”

“你我都是修士,皮囊本为身外之物,不必太过在意。”

“也对,当初你为了个素昧平生的人,连性命都能不要,这回算是我多管闲事了。”

“但我还是要谢谢你,”女史重新系好了衣带,“至于你的建议……我会考虑的。”

“等一等。”崔元子突然叫住她。

“什么?”

他伸出手,指缝里夹着一支玉簪:“这是你刚才掉的。”

女史摸了摸发髻,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,对崔元子一笑,道:“你自己留着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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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史离去后,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流萤,绕着崔元子盘旋片刻,最后停在他肩上。崔元子抖了抖肩头,它立刻化为一位白衣白裙的少女,望向崔元子手里的玉簪:“你辛苦准备的礼物没送出去?看来你费尽心思,却还是没能打动她。”

“也不尽然,”崔元子道,“至少在她心里,我已经和旁人不同了。”

叶休留面无表情道:“但愿如此。”

“这次还要多谢你,除了碧蘅夫人,她过去那些秘事恐怕就只有地府能探听到了。”

“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,权当回报你的这些年的恩情。”

崔元子眉毛一动:“哦,只有恩情?”

“既然已经斩缘,难道你还期盼在我这里听到其他答案?”

崔元子笑了:“你以前才不会说这种多余的话。”

叶休留望着那具残缺不全的尸体:“我只是提潇湘女史惋惜,像她那样的人被你盯上了,只怕难有善缘。”

“你从三世镜上看见什么了?”

叶休留摇头:“都已经告诉过你了。我只是认为无论结缘斩缘,都在彼此之间,你何必牵扯第三个人?”

崔元子眼珠一转,已经明白过来:“你在埋怨我挑拨潇湘女史跟逸鹤的关系?”

“修行路上切忌多此一举,你谨防节外生枝。”

崔元子哼了一声,道:“不将她身边亲近之人一一清除,又怎会有我的位置。”

“但我观她今夜言行,道心依然无懈可击,你谋划多时,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。”

“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,”崔元子笑道,“用不了多久,我就能让她倾心沉溺。”

38

往后数月,大雪初降,天下太平无事,连作乱的妖物都少了踪迹。

潇湘女史忙碌一年,终于有空闲下来料理自己的私事。她向曲青戈告了假,回了一趟潇湘榭,与师姐们谈天说地,好不快活,只有碧蘅夫人自觉天劫将近,正在闭关,师徒俩无缘得见。

女史听师姐们说,碧蘅夫人推算天机,发现此劫极难渡过,随时可能身死道消,作为潇湘榭的下任掌门,有心直口快的师姐道:“五妹,你的素玉天霖阵练到第几重了?师父能顺利渡劫自然是最好,若有个三长两短,潇湘榭以后可全靠你支撑了。”

女史一时无言以对,只得勉力微笑,众人饮酒赏雪直到半夜才散,女史看着一桌的残羹冷炙,突然想跟人再对饮几杯,但如今神一道天远在千里之外,逸鹤又困于案牍之间,想来想去,脑海中竟忽然跳出崔元子三个字,女史这才发觉,自己似乎已有很久没见过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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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元子正不慌不忙地写一封信,自他从上庸回来,便刻意与潇湘女史保持着距离,路上遇见他总是先行回避,比武斗法也尽量不参与,年末的论功行赏大会他干脆说自己修炼出了岔子,无法赴宴。女史辗转托人送来疗伤的灵药,在门口摆了几天,被他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。

叶休留看不懂他的所作所为,索性现出原形,缩在被子里睡觉养精神。

崔元子写完这封信,越读越满意,情不自禁猛一敲桌子,叶休留倏然惊醒,见他摇头晃脑,面露喜色,低声说了句“轻浮”,又继续昏睡过去。

40

潇湘女史独自喝完一壶陈年佳酿,还嫌不足,又随手拍开一坛,一口口慢慢地啜饮。她酒量算不上好,没过多久已经眼花耳热,借着摇曳的烛火,她为自己算了一卦,卦象不好不坏,却没有解答任何问题。

这时,一只符鸟从窗外飞来,轻巧的落在桌上。女史下意识催动法术,醉眼朦胧中,便看见那符鸟化作崔元子模样,敛衣顿手,沉默地望着她。

女史强打精神:“你怎么来了?”

崔元子道:“我是专程来向你告别的。”

“你要去哪儿?”

“回蓬莱,以后也再不会来中原了。”其实直到这时,崔元子也没有跟女史提及,他当年的修行之所相比于真正的蓬莱国,不过是个水月镜花般的倒影,而那平和丰足的云上国度于他而言,也只是一位远隔云端、不可企及的美人罢了。

女史扶着椅子站起身:“是你觉得内门弟子的职阶太低了么?”

崔元子垂眼一笑:“你现在还认为我上泰山是为了神一道天?”

女史头脑一阵剧痛,好不容易才又站稳了:“曲盟主其实很看重你……”

“无趣之辈,不值一提。”

“不得对曲盟主无礼!”

“便是再无礼的事他也管不着。”崔元子说着,走到女史身边,挨着她坐下,信手拿起女史用过的酒杯,杯子里还有些残酒,他也不嫌弃,仰头一饮而尽。随后他托着下巴,将酒杯拢在掌中细细把玩,五根手指轻弄慢捻,竟是狎戏的意味更重。

“潇湘女史,”崔元子突然叫她的名字,“我不信你没有察觉,我拜入神一道天究竟是因为谁。”

女史知道,谁先说出口就意味着俯首认输,但现在是计较输赢的时候么?

崔元子又挪近了些,乘着酒意拉住她的手:“其实早在宗圣宫那一战,我已对你倾心,后来于东海之滨再见,面对情波欲海,只有你冷静自持,那时我就知道,这是上天赐下的机缘。”

女史深吸了一口气:“崔元子,你喝醉了。”

崔元子更加抓紧了她的手:“即便是醉话,你也让我说完。”

女史霍然站起:“胡言乱语,恕不奉陪。”

她刚走出房门,就听见身后箫声渐起,点点滴滴如夜半低语,在女史的心海中砸下一圈又一圈的涟漪。她知道这首曲子名叫《渭城曲》,讲的是送君千里,终须一别,但崔元子的箫声里似乎还掩藏着其他意味,女史愣了半晌,终于明白了崔元子的题中之意——此生此世,不复相见。

她猛地回头,用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口气问道:“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?”

“明天一早。”

女史顿了顿,点点头道:“好,我去送你。”

41

崔元子心中一阵狂喜,几乎要捏碎箫管,他连忙将手背到身后,生怕女史发现他愉快的战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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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史给师姐们留书一封,连夜返回蓬玄洞天,没想到路上竟遇到了云游天下的太华山赤霞真人。真人一眼窥破她的来历,当即为她推演了一番命格,又听闻她已拜在碧蘅夫人门下,便又是遗憾又是怜爱,拉着她细细说了好一阵的话。

女史心里急迫,却不愿在前辈面前失了礼数,只得耐着性子安静聆听。好不容易等赤霞真人说完,女史连忙驾起云头,匆匆而去。

赤霞真人在地上望着她的背影,笑着摇了摇头:“本来想救你这孩子脱出因果,你却偏要往那轮回殿上闯,看来是上天要你受着一劫,罢了罢了,各人有各人的缘法,若你真能渡过此劫,也不枉碧蘅那丫头的一番苦心栽培。”

43

待女史赶回蓬玄洞天,崔元子已不见踪影,她寻遍泰山上下,忽然想到那人说要回蓬莱,便调转云头,直奔东海而去。

然而东海何其广大,女史沿着海岸线辗转数千里,依然是毫无头绪,她望向天边轻轻一叹,只怕崔元子一叶扁舟已经入海,那就真如他所说的,此生此世,不复相见。

女史自半空中降下,脚下的沙滩异常松软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最名贵的锦缎上,而不远处就是崔元子与叶休留斩缘的道场。海边的礁石上坐着个白衣女子,正望着滚滚海潮出神,见着女史过来也不说话,伸手往远处的赤松林中一指。

女史认出她,正要道谢,却见她又摇摇头,做了个噤声的动作,随后便一头扎进海里,风浪中矫健得像一条刚刚化龙的游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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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休留目送女史走进松林,方才浮出水面,她仰望天上片片白云飘过,忽然一笑:“明明说好的最后一次,唉……”

45

潇湘女史在赤松林中转了一圈,没找着崔元子,倒找着了一把刀。

那是一把陈旧的胡杨木刀,被从中折为两半,茬口上一片殷红,不知是血还是胭脂。刀身插在一座小山丘上,夕阳西下,霞光漫天,刀身的影子急剧膨胀,几乎笼罩住半个山丘。

那不是崔元子常用的佩刀,但女史分明记得,这把刀也曾悬在他腰下,随他的命运一起沉浮。

女史顿了顿,将断刀缓缓从泥土中拔出,就在她手指触及刀柄的刹那,诸天万界梵唱大作,还夹杂着清脆的驼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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