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剑奇谭ol步云书局丨《三叶一李之吹叶记》【八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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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剑奇谭ol步云书局丨《三叶一李之吹叶记》【八】
步云书局全新连载
编撰:伯图
《三叶一李之吹叶记》系列小说(八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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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 血痣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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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尘旧忆里,江平原无尽的血色中,只有这把木刀是干净的。
潇湘女史情不自禁趺坐在地,双手合十念了一句偈语:“善哉,情天欲海凭何渡,一蒿斑竹。”
一声长笑从她背后传来:“恭喜居士,重续前尘。”
女史再睁双眼,看崔元子的神情已经截然不同。她凝望那人眼角的小痣,按捺住想要抚摸的冲动:“倒是难为你竟能将这把刀找回来。”
崔元子默然一笑,并不解释,赤松林外的休留仙子远远听闻此语,不由得心中暗自冷笑道:“他哪有这个本事,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。”
他二人虽已斩断前缘,但崔元子于她毕竟有救命之恩,如今仙子潜返地府,从三生石上得知了木刀下落,便将此事告诉了崔元子。
从此往后,碧落黄泉,两不相欠。
休留仙子只觉身上一轻,道心仿佛被一泓温水细细擦拭过,越发晶莹剔透,于是她再不肯多看崔元子一眼,身化流萤,飘然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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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潇湘女史记起前事,当初的誓言似乎化为一道绳索,总在无人的时候勒得她无法喘息。从前每次见到崔元子,她只微笑以对,如今再见,就像是落入贝壳内的一粒沙,行走坐卧都不自在。
崔元子见她动摇,又深知打铁需趁热的道理,便日日登门拜访,并不时以言语撩拨,女史出身名门,身边同道又个个皆是冷静自持之辈,何曾听过这种温言软语。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,女史嘴上不说,心中却反复记挂着一件事——不惜一切代价,将崔元子度脱出红尘苦海。
好巧不巧,正在女史最挣扎犹豫的时候,一条寄身相忽然在拔仙台上现身。盟主曲青戈当仁不让,要亲赴前线除妖,而女史身怀绝顶封禁术,自然责无旁贷要追随曲青戈一同前往。他们走得匆忙,连句口信都没来得及留下,等到第二天崔元子精心准备了数件礼物,打算向她剖白心意,没成想却扑了个空。
接引弟子让他安心等女史回来,但崔元子哪是个闲得住的,尤其听说女史身边还有个曲青戈,心中顿觉不是滋味,当即运起法术,乘云而去。
等他到得拔仙台,已经晚了一步,那寄身相见神一道天有备而来,不愿同他们硬碰硬,虚晃一招便立刻遁走,饶是如此,其所展现的威能也让所有人印象深刻,甚至有不少弟子受他妖力震慑,受伤不轻。
崔元子心忧女史安危,生怕万一她有个闪失,自己的连番谋划就要落空。他一路寻访,直到云顶之上。
崔元子早就听闻,云顶长年白雪皑皑,却有一处温泉泉眼,其水蕴含无穷灵力,常被修士们视作修行疗伤的不二之选。崔元子行至泉边,水雾缭绕中,忽然听见曲青戈道:“过去总听人说你根骨奇特,今日一见,果然与常人不同。”
若不宽衣解带,如何见得其下根骨?崔元子眉头一皱,当场一脚踹翻了屏风,更拔出长刀驱散雾气,直冲到曲青戈面前冷哼道:“好一对没廉耻的男女……”
话音未落,他自己却猛然一噎,只见与曲青戈裸衣相对的竟是奉剑师彗渊。曲青戈的手正搭在他的后脖颈上,崔元子顿时头顶发烧,一阵面红耳赤:“怎……怎么是你……”
像是老天想要这场面更加尴尬,彗渊还没来得及答话,潇湘女史的声音已从温泉另一边传来:“奉剑师,薜荔仙子那边已然无碍,我来为你治伤吧。”
她分开池树,正瞧见这一地狼藉,看看崔元子,又看看曲青戈,一瞬间心里转过了十七八道弯,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刚离开一会,眼前如何就变成如此情形。
自打四姑去后,崔元子再未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刻,用无地自容来形容都嫌太过轻松。修士们通常不甚在意颜面,而他既曾下跪向蓬山客磕头求告,又随叶休留修习过青烟盘龙术,在这方面自也不会例外,然而此刻潇湘女史和曲青戈四道目光一齐落在他的身上,竟让他重又变回了昔年玉贞观里,那个最怕被人看轻了的少年。
崔元子一言不发,扭头就走,女史叫了他几声,他都假装没听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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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元子虽离了拔仙台,心中却着实不大痛快,路过九龙潭时,正遇见太华山的逸鹤迎面过来。崔元子知道她是女史的闺中密友,又与曲青戈相熟,当下就把满腔不忿都一股脑撒在那人身上,抽出刀来就向她刺去。
逸鹤猝不及防,匆忙应战,一时竟落了下风。她见崔元子刀刀致命,就如同有深仇大恨一般,不禁也生出一股真火:“姓崔的,你是疯了么?”
崔元子不答,出招则更加凌厉。
逸鹤眉头一紧,激发元神,将一把飞剑运使得圆转如意,剑光化影,影化无形,她毕竟是太华山嫡传,不过多时,已渐渐扳回劣势。
两个人又翻翻滚滚斗了数百招,逸鹤修习天枢剑经,本就以耐力见长,时间越久,她剑式越急,又过了几十招,崔元子便露出了破绽,若不是与叶休留斩缘之后提升了境界,只怕早已露出败相。
逸鹤明明胜券在握,却是越斗越心惊,他想那崔元子并非名门子弟,修行的也不是什么无上大法,竟能逼得他这个宗师亲传绝招尽出,天资实在惊人,若是他一开始便拜入玄门正宗,前途必定不可限量,当下便起了惜才之念,暂缓剑招,打算慢慢将其降服。
谁知崔元子那边灵光暴涨,毕生修为凝于刀尖,映照得他毛发倒竖,眉目肃穆,俨然是同归于尽的架势。
修士争斗向来讲究点到即止,不伤和气,逸鹤惊骇之下才猛然意识到,崔元子是谁,一个化外的野修士罢了,哪里在乎这些中原名门间的约定俗成,逸鹤连忙发动随身的师门秘宝,终究是慢了半步,只见两人在半空中一个错身,火花飞溅,声震四野,逸鹤大叫一声,直坠入九龙潭中。
这场斗法声势不小,惊动了在此修行的一条蛟龙,它潜藏在芦苇荡中看了许久,不禁叹道:“秉必死之志,才能取必胜之道,论实力,那位太华山的剑客或许略高半筹,不过论及临敌时的经验,危难中的应对,用刀的那位就要远远胜过了……不过除了道途之争,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,值得做生死之搏?”
逸鹤刚从水里探出头,崔元子的长刀就已经逼到眼前。
经此一战,逸鹤胸中也不禁有些感喟,太华上下人人都说,无论资质还是道心,他与逸扬大师兄只有半步之差,然而就是这半步,二十多年来竟都无法跨越。思来想去,恐怕就是因为此生太过顺遂,少了许多劫数磨难,归根结底,还是输在天命两个字上。
太华山九百年,出过无数逸鹤这样的天才弟子,但逸扬却始终只有一个。
崔元子拿刀抵着逸鹤的脖子:“你说,潇湘女史与曲青戈,到底是什么关系?”
逸鹤一时语塞,随后他猛然醒悟过来:“你大费周章跟我以命相搏就为了问这!”
崔元子冷笑:“若非看在你是女史的闺中密友,我又何必来同你废话。”
逸鹤瞠目结舌,半晌才道:“算我倒霉,撞上了天字第一号疯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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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照你所说,女史和那姓曲的并无私情?”
逸鹤哂笑两声:“曲盟主是何等重情重义的人,自夫人松萝仙子堕入魔域后,便一直郁郁寡欢,未有一刻展颜。虽然女史因为来历特殊,性情和顺,少年时又差点真与盟主结缘,神一道天的几个长老也一直有心撮合他们,好暂时抚慰丧妻之痛……”
说到这里,崔元子朝地上唾了一口,道:“我看那神一道天真是闲的发慌,竟连这保媒拉纤的事都要管。”
逸鹤假装没听见,接下去道:“奈何盟主对夫人一往情深,心里眼里都再容不下第二个人,此事也只得作罢。”
崔元子目光一定:“即便姓曲的对女史无心,那女史对他可有意?”
逸鹤暗骂:“我又不是她肚里的蛔虫,哪能知晓。”嘴上却故意道:“就凭曲盟主的人品修为,他提出任何要求,女史都会应允,有意无意的,倒还是其次了。”
果然,崔元子听罢,怔忡良久,他扪心自问,倘若自己对女史提出结缘请求,她是否也会一口答应,凝神细思一番,竟觉得一阵心虚气短,饶是他狂放自傲,于这事上也并无十足把握。
崔元子陡然妒心大起,扔下逸鹤,提刀便再次上了终南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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拔仙台上终年严寒,只得峭壁上几座简陋宫观能勉强抵挡风雪。崔元子逢人便问女史居所,弟子们见他气势汹汹,生怕他对女史不利,竟没有一个肯说实话。崔元子也不气恼,索性一件件房舍挨着闯进去找,也不管里面有人没人,更不管那人是在修炼还是说话,有弟子看不惯他这放浪模样,张口就要骂,都被他手里的刀堵回去了。
崔元子一路寻到一株老松树下,见潇湘女史拿着一封书信出神,信笺上明明白白写了曲青戈三个大字,而女史神情似嗔似喜,欲说还羞,颊边晕开两朵红霞,真担得起一句明艳无双。
崔元子妒火更盛,一把夺过信笺,口不择言道:“你这么高兴,是终于当上盟主夫人了么?我倒要看看上面写的什么甜言蜜语。”
说着他目光往纸上一扫,竟猛然楞在当场,他瞧了瞧信,又瞧了瞧女史,讷讷道:“曲……盟主他……”
原来那信里只有曲青戈的一句祝福,说他相信女史的眼光,愿他们能百尺竿头,斩缘无碍。
女史见崔元子满脸通红,模样实在狼狈,不禁笑道:“我是神一道天长老,结缘这样的大事自然要先知会盟主一声。他还让我暂时放下所有俗务,好生体悟这段时光,对我日后修行也有好处。”
崔元子愣了半晌,他是何等厚颜的人,转眼已将方才的窘迫抛诸脑后,多日心结为之一解,不禁心怀大畅。他一把抓住女史的手,召来一阵清风,带着她跃上云头,不由分说倏然远遁,瞬间没了踪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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碧蘅夫人高徒、潇湘榭的下任掌门,众目睽睽之下,被一个无赖破落户从神一道天带走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修仙界。那崔元子本就天性浪荡,自然不以为意,潇湘女史看似沉静保守,却也并非心窄之人,只笑着摇了摇头,便不再追究这般肆意妄为之举了。他们如今笛箫和鸣,游山玩水,恍如一对真正的神仙眷侣。
崔元子向来能说会道,现在全副心思都在女史身上,更加舌灿莲花,无论经史典籍还是俚词俗语,他都信手拈来,偶尔再加上一两句俏皮话,时常逗得女史开怀大笑。
以往两人心意未通,女史不得不做出姿态,端庄自持,眼下他们正是最情深意浓的时候,女史便逐渐显露出为旁人所不知,只有潇湘榭几位师姐才见识过的隐秘性情,竟别有一番活泼妩媚,引得崔元子惊讶连连。
短短三个月,两人已走遍天南海北,一起赏尽奇山异水,尘世人烟,就这样辗转了一大圈,这日他二人又回到拔仙台,无意中在一处冰洞里发现了一尊废弃已久的女娲石像,不知是何人何年所雕,历经风霜雨雪,面容依然温雅安详,女史凝望它良久,忽然心有所动,冥冥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对她说:“就是现在了。”
恰在此时,崔元子轻轻握住了女史的手,她转头,见这无赖破落户竟露出前所未有的严肃神情,女史猛然意识到什么,一双眼竟逐渐模糊起来。
崔元子指着那女娲像道:“如今当着娲皇的面,我且问你一句,可愿与我缔结青烟盘龙锁,同修金鼎泥丸术?”
女史满面羞红,下意识想要回避,崔元子却紧拉着她的衣袖不放,他也知道她脸皮薄,要是强逼过甚,恐怕要弄巧成拙,突然间他灵机一动,笑道:“你若不好意思同我讲,就悄悄对娲皇说。”
女史心知今日是躲不过了,只好道:“那你先出去,走得越远越好。”
崔元子又笑了两声,转身走到冰洞外盘膝而坐,不多时,一缕笛声乘风而来,婉转至极,世上竟无一语能道尽其中缠绵,他们本就因笛箫相识,崔元子知道这是女史以曲传情,比起当面应允更显得情深义重,饶是崔元子这样的风月老手,也不禁为之动容。
崔元子心潮激荡,一阵风似的掠回洞中,念动法诀就要与女史结锁。
女史惊道:“这青天白日的,万一有人撞见……”
崔元子也不答话,随手在按洞口布下一道结界,将尘世隔绝在外。
如此女史再无顾忌,她当即引动星蕴,一只白孔雀从她背后腾身而起,一飞冲天,崔元子自然也不肯示弱,旋身化出孽龙真容,两头神兽刚一相逢,就是天雷勾动地火,首尾相连,鳞羽交接,白孔雀拢住双翼,孽龙也收了爪牙,伸展开修长的身躯,将那漂亮的鸟儿团团缠住,白孔雀引颈长啸一声,便低垂脖颈,深深埋入了孽龙的胸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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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久之后,一句流言就在修士们中间传开了,说潇湘女史竟已和那个无赖破落户结成参商锁,共修长生道。她的几个师姐都气得七窍生烟,若不是潇湘榭门规森严,立时就要提剑出山寻那崔元子晦气。
神一道天的薜荔仙子也专程去找盟主曲青戈理论,逸鹤从旁经过,只听见一句:“早知是这个结果,你既然不要,倒不如一开始就便宜了我。”
曲青戈虽然有些意外,却笑着摇头道:“我看那崔元子本性尚可,并没有你们说的那般不堪。即便人品上真有什么瑕疵,有女史在旁,总不至于让他行差踏错。再说世间真正的修道种子毕竟难寻,若真能让他突破关隘,证道飞升,也不失为神一道天之幸。”
薜荔仙子仍旧不忿,道:“女史自是逍遥去了,这盟里大小事务,我倒要看看你交给谁来料理。”
曲青戈道:“她自十六岁入盟,这些年来一直尽心竭力,未有一日松懈,现在她要结缘,我正好放她一年半载松快日子,那些个俗事能免则免,省得和我一样,将来徒留遗憾。”
薜荔仙子听他提及自身,纵有多少埋怨也说不出口了,踌躇半晌,最后只得长叹一声:“并非我怀疑女史的道心,只是参商锁千变万化,而人心又最是诡谲难测,万一有个差池,再见面时,恐怕就不是当初的潇湘女史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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