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剑奇谭ol步云书局|《夜语青灯·五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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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果真得和小屁孩儿成亲吗……”
灵力在星蕴的某一个节点上凝滞了片刻,终究还是再难寸进,消散进了神识之海。萤雪叹了口气,毛茸茸的耳朵也不由得垂了下来。
步云书局全新连载
编撰:小龙人鲤鬼鬼
《古剑奇谭网络版》官方衍生小说系列——
《夜语青灯·五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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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
01
“果真得和小屁孩儿成亲吗……”
灵力在星蕴的某一个节点上凝滞了片刻,终究还是再难寸进,消散进了神识之海。萤雪叹了口气,毛茸茸的耳朵也不由得垂了下来。
这道关隘存在已久,早先还千里迢迢去极北的单狐山找高人求了一卦,询问破解之法。高人说你前世是白帝山下一普通女子,本与丈夫共挽鹿车,琴瑟和鸣,哪料突遇风云,意外早殁。生魂未灭,因缘未了,按理该有转圜余地,地府派来的那个鬼差却直接封去了你的记忆,将你强行送去了轮回——而你与那前世丈夫还有百日夫妻缘分未尽,故而此番需得再共度百日,方能了结尘缘,突破关隘。
“……”萤雪很是生气,“那个不负责任的鬼差是谁?地府就没点惩罚?”
高人又掐指一算:“罚了——鬼差也已前往投胎了。”
刚刚勾起的一丝怒火无处发泄,萤雪咬了咬牙:“非得成亲?”
高人捻着雪白的胡须:“不循前尘所起知见,则知如不知,见若未见……伏归元真,方能发本明耀——前尘一明,必将得窥大道……”
得窥大道。她苦苦修行这三百年,不就是为了得窥大道?生、老、病、死、怨憎会、爱别离、求不得、五阴炽盛……天地生灵沉沦八苦,一刻不歇,而她深知自己天生胆小,没毅力经受些什么苦难或考验,故而一直埋头修行,只期待早日修成大妖,平稳蹚过这无数众生之苦。
萤雪谢过了高人,又循着他所言的“石缝空松,塘下孤露”,沿着白帝山周遭水道好好搜寻了一番,只在一块未能落个严实的石头下找到了一个小小游魂,拉着每个过路的人和自己玩捉迷藏。
她见过很多这样的鬼魂,被一些千奇百怪的执念困在原地。就像这幼童,原本只是想和人玩个捉迷藏,但山民大多惧怕他是鬼,所以先行答应,等他藏好便迅速逃走,导致他的执念也日益加深——萤雪多等了几日,还帮那并不害人的游魂撕过几张驱鬼的符咒。只是除了一次次地见那幼童流露出习以为常的失望神色外,一无所获。
直到那一天——
“哇,好会藏,我找到你了。”少年蹲跪在地上,往石缝里看,声音里带着些年轻人独有的雀跃,朝里伸出了手,“当然会找到你啊,答应你了嘛。”
那一瞬间,萤雪突然感到内心一动,她本以为自己是为那幼童感到欣慰,但很快意识到,这份混杂着甜蜜和酸楚、宽慰与揪心的复杂感受,似乎正是因为他就是那个命定之人——自己还有百日夫妻缘分未尽之人。
但是——什么嘛,竟然只是一个还在和人玩捉迷藏的小屁孩?
萤雪心情很复杂。
她左思右想,最终说服自己那高人说得也不一定对,或许这道修行上的关隘,只是自己修炼不得法呢?萤雪这样想着,最终离开白帝山,回到了自己的洞府里继续修炼。
但那灵力始终还是在星蕴的节点上凝滞,无法再进。又过了八年,她想或许高人还真说得对,要不然还是去成个亲吧。
只是这一去,却发现早已换了人间——白帝山下那曾经炊烟袅袅的村庄只剩一片荒芜,弥漫着经年不散的怨念与死气。当时的少年在循着那伙邪修报仇,再不见昔日的稚嫩神色,浑身的锋芒只比手中提着的剑还要更盛,每杀一人,眸中的墨色便浓重几分——那是决意赴死之人才会有的眼神。
但是他不能死,他还得和自己渡劫呢!
萤雪追踪了他几日,终于逮着个时间出手救下了他。他想报仇,那就帮他报仇,提出各自的条件,大家各取所需,而自己的条件是——
“和我成亲。”
她出手帮舒阅川解决了几个仇人,展示自己的能力。
“好。”少年没有多问她的原因,也没被这突兀的要求吓到,神色里的惊讶只有一瞬,也很快隐去了。在他已初步显露出几分成熟风采的俊美脸庞上,此刻只留下了一种全然的认真,那份诚恳的神色,让他一时间竟显出了几分无邪的圣洁来。
“别多想。”萤雪被那样的眼神一看,内心陡然浮现一种欺骗小朋友的内疚,“我前世与你有百日夫妻缘分,了结此缘才能突破关隘——时间到了我便走。放心,在此之前,你的仇家一定能杀光。”
“嗯。”少年点点头,似乎联想到了她言语背后的暗指,脸颊不可察觉地微微红了起来,他颇为郑重地朝萤雪拱了拱手,“无论什么缘由,答应的事情,自会做到。”
从八年前远远初见的那一刻,她就知道这人是这么个性子,所以本也丝毫都不担心。她示意对方跟上,寻了处平坦的地方,能看到明晃晃的月亮。两人以天地为席,山川作枕,日月权当那不知何处的父母,算是拜过了堂。
成亲之后的日子和男耕女织也扯不上半分关系——萤雪虽然卡在了这道关隘上,但作为天生的狐妖、又潜心修行了近百年,总也不是白瞎。舒阅川的报仇之路顿如劈刀斩麻,很快就只剩下那最后的邪修头子了。
02
据说那邪修头子名字叫余良夜,擅长用一种不知哪里来的燃香驭鬼。最开始是操纵此地鬼魂去草堂河旁的小小村落里侵扰村民。在村民不堪其扰时,便以“渡鬼”的名义,假意降服那些鬼怪,随后向村民分发某种“辟邪”的香引,说是只要家里点燃这种香引,便可不再受鬼怪影响——余良夜利用家家户户点燃的香引,又借助白帝山与草堂河在此处形成的特殊地势,催动了九森炼鬼阵,将整座村子里的人都诛杀成生魂,制成了鬼侍。
先前舒阅川就已觉得这香引不对劲,但因他们早先渡鬼行径而满怀感激的村民却非常信任这帮修仙者,听话地点燃了香引。舒阅川还未来得及说动尹叔,对他已有警惕的余良夜便对他起了杀心,准备暗中将他除去。等舒阅川顺着草堂河偷偷潜出村去,最终带着求援的人回来时,整个村子已一夕覆灭,邪修亦是不见踪迹。
而舒阅川,则借着当年那玩捉迷藏的鬼魂同伴借出的力量,方能一路追凶,后来又遇到了萤雪,这才能将仇人全都揪出来除尽。
对于这心狠手辣的余良夜,两人着实细细谋划了一番,却还是经历了一场恶战。萤雪向来少涉纷争,实际打起来还不如舒阅川有经验,而她直到最后一刻才知道,舒阅川先前信誓旦旦说万无一失的陷阱,竟是需要以自身鲜血献祭,召唤地狱恶鬼。
这法子阴气极重,稍微不小心便是遭受反噬、命魂受损。虽然对于邪修和鬼侍颇为对症,但看着房屋随着鬼啸陡然冒出轰然的碧色火焰,萤雪心里还是悚然一惊——他先前让自己在外围牵制鬼侍,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涉险吗?
那火光本就不暖和,而屋外的鬼侍在逐渐化作青烟,昭示着舒阅川的舍身一击已经成功。萤雪呆愣了半晌,感到一阵冰凉的战栗慢慢爬上她的脊背——她胆子小,像凡人一样会恐惧,会逃走……
而她此刻怕的是自己劫数无法完成,还是单纯恐惧对方丧命?
等萤雪反应过来,正要冲进去救他时,却见那燃着火的门往外倾倒,少年慢慢走了出来,在冲天碧焰下,只是一个小小的黑色剪影——是啊,他与自己不同,似乎从不会怕,也绝不会逃。
许是看到萤雪担心的神情,舒阅川加紧两步走到她身边:“不会死——答应你的约定,还没完成。”
“你不要命了。”萤雪还没缓过气来,去看他用布条缠着的手腕,有血液缓缓洇了出来,“这计划,先前怎么没跟我说?”
“这计划危险,你说不定要仗着自己比我厉害而决定自己去,那邪修狡诈,你或许还不如我有经验,又实在怕你担心……是季陌教我的献祭法子,还挺好用——为了避免受伤,我在地板上挖了个小坑——先前在村子里的时候,就早有经验。”舒阅川耐心地絮絮解释了一通,又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,少年的眼神看起来认真而可靠,竟然还久违地笑了一下,“放心吧——就算已经下了阿鼻地狱,我也会杀光那些捉魂的鬼差回来,将这百日约定履完。”
“呸呸,晦气!”萤雪在他安抚性质的话语中终于松了一口气。她看着舒阅川转身将剑投入火中,竟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惆怅,等百日度完,两人都将再无相见之机了吧?
“舒阅川,不得不说,你还挺厉害的。”萤雪走上前去,与他一起看火焰燃烧,“有时回忆起自己的漫漫修行,觉得自己更像是胆小怯懦的人类,但看你每次践行承诺那股劲儿……你倒像是心无旁骛的仙人了。”
“不单是承诺。”舒阅川却摇了摇头,看着萤雪的目光认真到了几近肃穆的地步,“和你在一起的百日,并非单是承诺。
“我是个孤儿,与世间联系本就不多,又逢此大仇,在世间更是伶仃一人……对那伙恶徒的恨意几乎是我与世间的唯一联系,每诛杀一人,便是将我生的动力斩灭一分,有时会觉得自己早已成为一具空壳……”舒阅川难得说这么多话,最终向萤雪投以一个似乎还有几分羞赧的深深凝视,“是你救了我——我自当千百倍地还你的恩情……只是今生没时间能做更多,那唯一的约定自然要竭尽全力完成才是。”
“……”萤雪不知如何作答,只是在那郑重其事的目光中,感到内心一颤。
她活了近百年,修行了近百年,大部分事情对她而言,都与一朵花的开落并无半分不同,舒阅川对她而言,原本也只是修行上的一道小小关隘,就像幼年时总也学不会的一个阵法,一道法诀那样——其实就连“萤雪”本身,亦不过是得窥天理大道的途中,一个并不起眼的肉体凡胎罢了。
但被那湿漉漉的眼神盯着,她却感觉自己像是被浇透,有了些实在的重量。
“你是不是明天就走?”舒阅川似是知道她心绪混杂,也并不强求她给出什么回应,继续往下说了开去,“当真就恰恰好好,报仇的约定完成时,你我刚好度过百日……连一天也多留不得。”
是啊。所谓天道、命运,似乎总是冥冥算好,定下人要在什么时间、做什么事情……萤雪慢慢想着,问道:“那时你去哪里?”
“去还另一份恩情。”舒阅川低下了头,用手掌贴近自己的心脏,“我双手沾过太多血,或许确实不配再活。但幸好这命魂,交给季陌后,还能有些用处……细细想来,这一辈子能认识季陌、认识你、认识尹叔、小妹……虽然短暂,却也觉得不虚此生……只希望地府的轮回所言非虚,真有来世……而我下辈子还能遇见你。”
萤雪对他如此坦然地描述死亡感到恐惧,几乎不敢再听,又对那遥远的季陌、那让他落到如今地步的天道、那些所谓的命运存了些莫名的敌意,最终却只是点点头:“剑既然没了,我给你做把弓吧——总也得保护自己不是?”她只希望这样,血就不会再溅到他手上。
第二天,两人在高高的山脊上道别。上次路过这里时还是冬日,只是哪料重来时却已是诀别,一来二去的,甚至还已经到了春日,空气里满是青草的芬芳。轻薄的阳光一照,整个世界如梦般清澈。舒阅川朝她挥挥手,在渐高的春草里像草一样挺拔坚韧:“愿你踏破关隘,天宽地阔。”
萤雪也挥手,朝他大声喊道:“你也——天宽地阔!”尽管她知道他并无天宽地阔的机会,这一别,他将囿于与季陌的约定,或许几百年都要玩那幼稚的捉迷藏游戏,而自己与他则尘缘终结,再无相见之机。
但是,但是……
她本朝相反地方向走着,突然完全没来由地,决定转身再看一眼。
舒阅川还在原地,少年不过十六岁的脸庞上,如今已褪去了所有稚气,那一眼看得深切,直直越过春风而来,似乎比天地间不变的长风还要永恒。
萤雪闭了闭眼,感到自己内心涌起一阵恐惧,又因这恐惧生出某种破罐子破摔的勇气来。她不再犹豫,三两步奔了过去,给了他一个拥抱,感到对方单薄的身躯在在她怀中颤抖起来。
去他妈的天道,去他妈的约定,舒阅川的生命不该停在这里,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松地去赴死?他自己甘心,我可不甘心!
萤雪拍拍他的脊背:“别怕。”
地府的鬼差都能为了行事方便而直接将人记忆封住,那我为何又不能为了让人好好活下去而让人忘却记忆?她在心中暗自催动咒诀,只想将这孩子的苦难统统封存,忘掉这些沾满鲜血的日子,忘掉那个要让他付出命魂代价的约定……她希望他能活下去。
以一个没有仇恨的、不被天道和约定所约束的人的身份,活下去。
两年后的此刻,当时留下的咒诀提醒她舒阅川出了事——而那一瞬间她心中涌起的恐惧与酸涩,却是在第无数次地提醒她,与舒阅川这一劫,怕是真的渡不了了。
她还记挂着他。
当初与舒阅川分别后,她发现自己修行竟还是难以寸进,便又去单狐山找那高人。那时她才得知,所谓“了却尘缘”,了却的并非是那共度的时间,而是,自己得“放下”——在百日的缘分后打从心底接受,从此往后两人就是独木桥与阳关道,彻底再无相见之机,然后将那份记挂放下。
放下,放下。她在凝滞的星蕴节点上与这所谓的“放下”日复一日地挣扎,却在那份感知到他出事时涌现而出的恐惧与酸涩中再度意识到,自己还记挂着他。
回想过往种种,或许两年前分别时她莫名其妙决定转身再看的那一眼,就已预昭了今日种种。萤雪长叹一口气,灵力还是在星蕴节点上凝滞片刻而后消散,只是这一次她不觉挫败、不觉遗憾,反倒生出了一种认命般的畅快来——
这劫,老娘不渡了!
我,要去找他!
她当即起身,山间夜风扑面而来,她从未觉得如此畅快而自由。不修炼了,不渡劫了,做个凡妖又如何,大不了受点苦,大不了就是死。她催动灵力灌入四肢,往白帝山疾奔而去,刷刷大雨沾湿她的皮毛,她却只觉自己犹如鱼归大海,称心淋漓。
——但等她赶到白帝山时,却只见到了舒阅川的鬼魂。
虽然来的路上对这个结果早有准备,但真切看见他没有影子的身躯仍旧让萤雪如遭雷殛。她愣了一瞬,随即感到一阵狂怒从脊椎直冲上天灵盖。
萤雪是妖非鬼,不被那团包裹着雾气和水汽的九曲冥河阵所阻。她如电般直落到他身侧,长尾一卷将舒阅川护在身后,警惕地打量着阵中诸人。一叶扁舟在四合的雨雾和厉鬼身前只如浮萍,却是异常稳定。小船上有一人衣着华贵,虽非人类,浑身却无半分不正之气,想必是地府里的仙人,来此渡鬼;旁边一盏青灯摇晃,灵气充沛,许是仙人法器所化之灵;剩下的——就是面前这几乎有数十丈高的厉鬼,那颗巨大的头颅上正反生着两张脸庞,一张青面獠牙,是早些年舒阅川击杀的邪修头子余良夜;另一张则宛如孩童,还在嚷嚷着捉迷藏的事情,想必就是它们动的手——
“我来陪你玩捉迷藏。”萤雪昂首望着那厉鬼,“我捉到你,你被我千刀万剐平愤;你捉到我,我也留下来生生世世陪你玩,敢吗?”她直勾勾地盯着对方,从未感到自己胸中有那么强烈的勇气。
她又扭头朝舒阅川看了一眼,对方俊美的脸庞被煞气一催,几乎看不出早先的模样,宛如滴血的红色眼眸里也不见昔日的认真神情。萤雪心中一酸,几乎要被内心的愧疚催着问一句“你怨我吗?”,却又知当下并不是时候,打起精神迎敌才更重要。
对面的季陌却没有回答,兀自尖叫了起来,不知是笑还是在哭。他脖颈发出咔咔的声音,倒是余良夜那张青面獠牙的脸转到了前面:“季陌——你看见了吗?就是这两个人!一个违背了与你的约定,一个无视了你的意愿——”他又扭过头朝幽廉君笑了起来,“地府判官,你既如此重视约定,那这背约的两人,是不是也该一并惩罚?!”
厉鬼喷出的煞气和雨雾一并弥漫在这一方天地,视线竟有些受阻。萤雪朝雾气里大声说道:“当年封去他记忆的人是我,让他背约的人也是我,关舒阅川什么事?我的错,自有我来担——只是现在,该是我和你算帐的时候!”
“你来算?”余良夜冷哼一声,“那心慈手软的地府判官都没和我算,你算老几,你来算?”
“……”萤雪扭头朝小船上的仙人看了一眼。
后者却是轻轻笑了一声,朝旁的青灯里轻轻一招,恍惚间是薄薄一本册子。幽廉君好整以暇地翻了翻,朝余良夜说道:“三年前,白帝山脚下的村庄,一百七十三条人命;一年前,煽动季陌,在白帝山周遭作乱,试图引魂魄力量为己所用,导致三人命魂散尽……唔,两日前,又唆使季陌将舒阅川残害,再添一条——你当真想要和我算?”
“……判官大人,这恶贯满盈的,怎么不直接给绑回地府?”萤雪咬牙又费解。
幽廉君便将册子一收,从从容容地望向她:“还不是时候——我先前和人打赌,来此渡鬼,但是不能用引渡的法术。”
“那就别渡了!”萤雪说得干脆,丝毫不怕冲撞了这地府的仙人。她一跃而起,咬住了厉鬼的脖颈,那一击迅猛,直接趁着落势将其掀翻在河里,一脚踩在他身上。萤雪的身形越变越大,最终幻化作一只威风凛凛的巨大狐狸,满身雪白的毛发在微微晃动,像是山风都为她所用。萤雪低头直直地盯着那恶鬼青面獠牙的脸庞,喷出些危险的鼻息,“判官大人要是不能用引渡的法术,那这一茬,算我头上。”
幽廉君点点头,似乎饶有兴味:“有劳。”
“人情不是白卖的——”狐狸弓起了背,蓄势待发,“届时舒阅川的魂魄……还请,也让他凭自己的意志做主。”
如果是因为自己先前罔顾他的意志导致他最终还是身死,那这一次,那就让他为自己做决定,不是为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承诺,也不是因为那并不怜顾他的天命——而那时,无论刀山火海、惊涛骇浪,还是不得不转头就和地府里的仙人做对,自己都将毫无保留地、站在他那边。
萤雪没等判官回答,说完兀自长啸一声,朝厉鬼扑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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